第7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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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
裴淵想用自己的魂魄作為引子, 把淩巖的魂魄招回來，可這種方法對他的神魂損失極大，一不小心, 就會神魂俱滅。
仉驍及時制止住他，好說歹說地勸了好久。
裴淵知道這個方法冒險，可是失敗了又如何？淩巖都死了，他活著也沒意思。
不過仉驍說了一句話很對，他說：“你想死，老子不攔你, 等滅了魔族, 你想怎麽死，老子都不管你！”
裴淵自此下定了決心, 滅了魔族。
之後, 每過一段日子, 裴淵就闖入魔界，把魔兵魔將殺得哭爹喊娘。
魔界是一個單獨的界域，普通人很難進入魔界，哪怕是裴淵，每次進去都要耗費自身的修為, 因而他不能帶兵直接攻進去。
他每次進魔界都是偷偷潛入去, 然後偽裝成魔族人, 混入他們的軍隊，等夜深人靜、士兵放松警惕的時候, 才開始大開殺戒。每次殺魔族人，他都好像報仇似的, 將心中的痛苦狠狠地發洩出來。
由於他行蹤詭秘，行動前毫無預兆, 翁築拿他毫無沒辦法。
這一日，他帶著滿身的傷痕從魔界回來，如往常一樣，一回來就直接上了缺月峰峰頂。
漫天飛雪的山頂，他久久地佇立在屋前，身上的傷口還嘩啦啦地流著血，一滴滴鮮紅的血液，順著他的衣角，滴在地上瞬間就結成了血冰。
他雙眼空洞地看著眼前緊閉的門，裏頭有她冰冷的屍體，每次回來，看到她那雙緊閉著的眼睛，他的心都會狠狠地抽痛，比他滿身的傷口還要痛。
在每一個沒有她的日夜，他的心都在抽痛，他總以為自己會痛得麻木，可每每看到她的屍體，痛感都會重新來襲。
裴淵佇立了很久，才走了過去，伸出手想要推門，一擡手，看見手臂滿是血汙。他不想被她看到他這副鬼樣，即便她根本就看不到。
他伸手進儲物袋拿了套衣服換上，才推門進去。
大門吱呀地開了，一束泛黃的夕陽，從門縫處照射進來。
淩巖剛剛打開了厚重的冰蓋，從冰棺中冒出個頭來，還沒看清眼前的景象，便有一束光線照到她眼睛。
突然遇到光線，有些刺眼，她伸手擋了擋光線，透過指縫，她看到門口處有一個修長的身影頓在了那裏。
待慢慢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後，她看清了那個人影。
那是裴淵。
看到他以後，淩巖竟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，心中甚至還有點開心，看來自己並不想回現代。
她在現代才生活了二十幾年，在熒青卻生活了一千多年，即便其中的八百年裏是沒有意識的，可還有兩百多年的記憶在，熒青才是她真正的家。
她看了看自己躺著的冰塊，那是一個冰制的棺材，她想起來了，在她穿越回去之前，雲煉設計騙她進了裂縫裏，想試圖殺了她，然後她就穿越了。
她是靈魂穿越了，身體留了下來，被裴淵放進了冰棺裏頭，看來他肯定以為她死了。
她從棺材中爬了出來，轉身看著裴淵。
他呆呆地立在那裏，眼睛裏填滿了各自感情，驚喜、激動、悲痛、開心、難過，恍惚演繹了一整個悲情故事。
淩巖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神情，見她沒死不是應該開心嗎？怎麽他還流著淚？他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？
淩巖遠遠地看著他，此刻不知道該走過去和他打聲招呼，說聲‘好久不見’，還是應該站著不動。
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思考，裴淵便一下子撲了過來，一下把她擁入懷中。
他緊緊地抱著她，用的力氣很大，恍惚想把她揉入骨髓，淩巖被他抱得險些窒息，啞著嗓子說：“我喘不過氣了。”
裴淵控制不住自己，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樣，一刻也不想放開她，直到淩巖猛推了推他，他才稍稍放松了些許力度，可依舊抱得很緊。
失而覆得的珍寶，他舍不得放開。
他靜靜地抱著，不言又不語，他的這副模樣，和失憶的那時候很像，莫不是他又失憶了？
淩巖思緒轉了片刻，輕輕推了推他問：“你怎麽”啦？
‘啦’字還沒說出話，裴淵便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。
嘴唇突然被堵住，淩巖的腦袋瞬間就空白了。
裴淵像是要把她吃進肚子裏似的，霸道得讓人失去理智，淩巖一時間忘記了反抗。
許久以後，裴淵才放開了她。
淩巖被吻得有點失了神，靠倒在裴淵的懷裏，感覺到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，心臟跳動劇烈，似乎至今都未從驚喜中醒過神來。
淩巖慌神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，清醒了後她就覺得有點尷尬了。
師父一醒過來就抱著她猛親一頓，是個什麽意思？到現在都不肯撒手，一直緊緊的圈著她，又是個什麽意思？
他們以前雖然也曾這麽親密過，可那是在裴淵失憶以後，恢覆記憶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麽親密過。現在他又突然這樣，這讓淩巖覺得她好像錯過了什麽狗血劇情似的。
他一直抱著她，淩巖沒敢動，就這麽僵著身子，腦海裏面閃過了無數問號。
如果說他是失憶後的那個裴淵，那麽他今日有這些行為她一點也不奇怪，那段時間她確實能感受到裴淵是喜歡她的。
可是恢覆記憶後的他是一個沈著冷靜的人，這一點也是她親眼看到他部署和指揮軍隊才知道的。他很擅長收買人心，這也許是鍛煉出來的，畢竟要整合本就一盤散沙的各個種族和門派，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。
他走每一步都算計得很清楚，從前是這樣，現在也是這樣。博取淩巖的信任，是他融合鳥族的一個重要步驟，可即便是博取她的信任，也沒必要做到這一步吧？真的打算犧牲色相？
淩巖對此很迷惑。??裴淵抱了她好一會兒，才動了動，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，低頭看著她。
淩巖也仰頭看著他，從他的眼神中，淩巖除了看到還仍有餘悸的悲痛外，還看到一種恨不得把她捆在身上，永遠不和她分開的表情。
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種眼神。
裴淵攥起她的雙手，緊緊按在胸前，幾度哽咽，想說話，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好一會兒後，他沙啞的聲音才他喉嚨發出：“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！”
“我也不允許你死，不允許你離開我！”
他這句話雖然很霸道，但他說完後，眼淚又撲簌簌地流了下來。
淩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流眼淚，老實說看見他這樣，她自己也鼻子一酸。
他們好歹是師徒一場，相處了這麽久，經歷兩次生離死別，如今再次相見，恍如隔世，不難過是假的。
她忍了忍眼淚，認真地看著他，有一件事她必須要弄清楚。她記得離開前，裴淵不是這樣的，他現在的模樣，更像失憶後的他。
“你又失憶了？”
裴淵搖了搖頭，深邃的黑眸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，“我什麽都記得，記得你是小紅雀，記得你是淩巖，記得所有事情，我不會再忘記你了！”
他說完又吻了吻她。
淩巖驚了。
沒有失憶，他記得所有事情，也知道她就是小紅雀，眼神情真意切，還流了眼淚，這麽看來他不是在博取她的信任，而是真的喜歡她？
噢噢噢！他竟然真動心了！
裴淵低頭看著她那雙露出驚訝的眼睛，再次把她擁入了懷中。
淩巖渾身一僵，不知哪來的力，伸手一推，把他推開了，然後落荒似地逃了。
山頂上落滿了積雪，淩巖是跑著出來的，積雪很深，她沒能走很快，陣陣寒風吹來，她被吹得打了個哆嗦。
朱雀是火屬性，天生怕冷，即便她如今的修為已經是元嬰期，可是穿得少，仍然感覺冷。
一件厚厚的披風落在了她的肩上，裴淵鬼魅似的出現在她身後，淩巖腳步一頓。
裴淵幫她披好披風後，便站在她的身側，垂首看著她，眼睛一眨不眨，就像是看著什麽稀世珍寶似的。
淩巖知道他很害怕自己在乎的人或東西會弄丟，以前她還是小紅雀的時候，裴淵就整天把她帶在身邊，一刻不離。現在他怕是要整天粘著她了。
淩巖不理他，徑直地下山。
淩巖醒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，七山五宗七族的人聞訊趕來，看到他們的領袖人物裴淵又恢覆了往日的光彩，提起來的心終於落了下來。
那段時間，裴淵人不似人，鬼不似鬼的，到處尋找淩巖，他們都不知道有多擔心，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思憶成疾，就這麽去了，那熒青就完了。
現在他恢覆如初，眾人都感到很欣慰。
窮奇、白雪、火靈他們看見淩巖沒死，高興地圍了上來，裴淵一下子被他們擠到了一旁，和她隔了幾步遠。
患有遺失恐懼癥的他，心頭瞬間湧現一股不安感，他瞥了一眼幾只獸，冷冷地哼了一聲。
然而三只獸一時高興過了頭，完全沒有註意到他的表情。
直到裴淵冷著臉把白雪從淩巖身上扯了下來，三只獸才反應過來，紛紛退開了幾步。
裴淵這才回到了淩巖身邊，挨著她坐。
自從她醒來後，裴淵就像跟屁蟲那樣，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，粘人得很，生怕她丟了似的。
淩巖起初沒法適應，不願意和他這麽親密地接觸，在峰頂推開了他後，他便變本加厲地粘著她。淩巖怎麽也甩不掉，只好任由他了。
聽聞淩巖沒死，仉驍從戰場上，風風火火就趕了回來。
一回來，盔甲都沒有脫下，就直奔缺月宮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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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淵想用自己的魂魄作為引子, 把淩巖的魂魄招回來，可這種方法對他的神魂損失極大，一不小心, 就會神魂俱滅。
仉驍及時制止住他，好說歹說地勸了好久。
裴淵知道這個方法冒險，可是失敗了又如何？淩巖都死了，他活著也沒意思。
不過仉驍說了一句話很對，他說：“你想死，老子不攔你, 等滅了魔族, 你想怎麽死，老子都不管你！”
裴淵自此下定了決心, 滅了魔族。
之後, 每過一段日子, 裴淵就闖入魔界，把魔兵魔將殺得哭爹喊娘。
魔界是一個單獨的界域，普通人很難進入魔界，哪怕是裴淵，每次進去都要耗費自身的修為, 因而他不能帶兵直接攻進去。
他每次進魔界都是偷偷潛入去, 然後偽裝成魔族人, 混入他們的軍隊，等夜深人靜、士兵放松警惕的時候, 才開始大開殺戒。每次殺魔族人，他都好像報仇似的, 將心中的痛苦狠狠地發洩出來。
由於他行蹤詭秘，行動前毫無預兆, 翁築拿他毫無沒辦法。
這一日，他帶著滿身的傷痕從魔界回來，如往常一樣，一回來就直接上了缺月峰峰頂。
漫天飛雪的山頂，他久久地佇立在屋前，身上的傷口還嘩啦啦地流著血，一滴滴鮮紅的血液，順著他的衣角，滴在地上瞬間就結成了血冰。
他雙眼空洞地看著眼前緊閉的門，裏頭有她冰冷的屍體，每次回來，看到她那雙緊閉著的眼睛，他的心都會狠狠地抽痛，比他滿身的傷口還要痛。
在每一個沒有她的日夜，他的心都在抽痛，他總以為自己會痛得麻木，可每每看到她的屍體，痛感都會重新來襲。
裴淵佇立了很久，才走了過去，伸出手想要推門，一擡手，看見手臂滿是血汙。他不想被她看到他這副鬼樣，即便她根本就看不到。
他伸手進儲物袋拿了套衣服換上，才推門進去。
大門吱呀地開了，一束泛黃的夕陽，從門縫處照射進來。
淩巖剛剛打開了厚重的冰蓋，從冰棺中冒出個頭來，還沒看清眼前的景象，便有一束光線照到她眼睛。
突然遇到光線，有些刺眼，她伸手擋了擋光線，透過指縫，她看到門口處有一個修長的身影頓在了那裏。
待慢慢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後，她看清了那個人影。
那是裴淵。
看到他以後，淩巖竟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，心中甚至還有點開心，看來自己並不想回現代。
她在現代才生活了二十幾年，在熒青卻生活了一千多年，即便其中的八百年裏是沒有意識的，可還有兩百多年的記憶在，熒青才是她真正的家。
她看了看自己躺著的冰塊，那是一個冰制的棺材，她想起來了，在她穿越回去之前，雲煉設計騙她進了裂縫裏，想試圖殺了她，然後她就穿越了。
她是靈魂穿越了，身體留了下來，被裴淵放進了冰棺裏頭，看來他肯定以為她死了。
她從棺材中爬了出來，轉身看著裴淵。
他呆呆地立在那裏，眼睛裏填滿了各自感情，驚喜、激動、悲痛、開心、難過，恍惚演繹了一整個悲情故事。
淩巖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神情，見她沒死不是應該開心嗎？怎麽他還流著淚？他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？
淩巖遠遠地看著他，此刻不知道該走過去和他打聲招呼，說聲‘好久不見’，還是應該站著不動。
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思考，裴淵便一下子撲了過來，一下把她擁入懷中。
他緊緊地抱著她，用的力氣很大，恍惚想把她揉入骨髓，淩巖被他抱得險些窒息，啞著嗓子說：“我喘不過氣了。”
裴淵控制不住自己，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樣，一刻也不想放開她，直到淩巖猛推了推他，他才稍稍放松了些許力度，可依舊抱得很緊。
失而覆得的珍寶，他舍不得放開。
他靜靜地抱著，不言又不語，他的這副模樣，和失憶的那時候很像，莫不是他又失憶了？
淩巖思緒轉了片刻，輕輕推了推他問：“你怎麽”啦？
‘啦’字還沒說出話，裴淵便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。
嘴唇突然被堵住，淩巖的腦袋瞬間就空白了。
裴淵像是要把她吃進肚子裏似的，霸道得讓人失去理智，淩巖一時間忘記了反抗。
許久以後，裴淵才放開了她。
淩巖被吻得有點失了神，靠倒在裴淵的懷裏，感覺到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，心臟跳動劇烈，似乎至今都未從驚喜中醒過神來。
淩巖慌神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，清醒了後她就覺得有點尷尬了。
師父一醒過來就抱著她猛親一頓，是個什麽意思？到現在都不肯撒手，一直緊緊的圈著她，又是個什麽意思？
他們以前雖然也曾這麽親密過，可那是在裴淵失憶以後，恢覆記憶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麽親密過。現在他又突然這樣，這讓淩巖覺得她好像錯過了什麽狗血劇情似的。
他一直抱著她，淩巖沒敢動，就這麽僵著身子，腦海裏面閃過了無數問號。
如果說他是失憶後的那個裴淵，那麽他今日有這些行為她一點也不奇怪，那段時間她確實能感受到裴淵是喜歡她的。
可是恢覆記憶後的他是一個沈著冷靜的人，這一點也是她親眼看到他部署和指揮軍隊才知道的。他很擅長收買人心，這也許是鍛煉出來的，畢竟要整合本就一盤散沙的各個種族和門派，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。
他走每一步都算計得很清楚，從前是這樣，現在也是這樣。博取淩巖的信任，是他融合鳥族的一個重要步驟，可即便是博取她的信任，也沒必要做到這一步吧？真的打算犧牲色相？
淩巖對此很迷惑。??裴淵抱了她好一會兒，才動了動，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，低頭看著她。
淩巖也仰頭看著他，從他的眼神中，淩巖除了看到還仍有餘悸的悲痛外，還看到一種恨不得把她捆在身上，永遠不和她分開的表情。
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種眼神。
裴淵攥起她的雙手，緊緊按在胸前，幾度哽咽，想說話，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好一會兒後，他沙啞的聲音才他喉嚨發出：“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！”
“我也不允許你死，不允許你離開我！”
他這句話雖然很霸道，但他說完後，眼淚又撲簌簌地流了下來。
淩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流眼淚，老實說看見他這樣，她自己也鼻子一酸。
他們好歹是師徒一場，相處了這麽久，經歷兩次生離死別，如今再次相見，恍如隔世，不難過是假的。
她忍了忍眼淚，認真地看著他，有一件事她必須要弄清楚。她記得離開前，裴淵不是這樣的，他現在的模樣，更像失憶後的他。
“你又失憶了？”
裴淵搖了搖頭，深邃的黑眸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，“我什麽都記得，記得你是小紅雀，記得你是淩巖，記得所有事情，我不會再忘記你了！”
他說完又吻了吻她。
淩巖驚了。
沒有失憶，他記得所有事情，也知道她就是小紅雀，眼神情真意切，還流了眼淚，這麽看來他不是在博取她的信任，而是真的喜歡她？
噢噢噢！他竟然真動心了！
裴淵低頭看著她那雙露出驚訝的眼睛，再次把她擁入了懷中。
淩巖渾身一僵，不知哪來的力，伸手一推，把他推開了，然後落荒似地逃了。
山頂上落滿了積雪，淩巖是跑著出來的，積雪很深，她沒能走很快，陣陣寒風吹來，她被吹得打了個哆嗦。
朱雀是火屬性，天生怕冷，即便她如今的修為已經是元嬰期，可是穿得少，仍然感覺冷。
一件厚厚的披風落在了她的肩上，裴淵鬼魅似的出現在她身後，淩巖腳步一頓。
裴淵幫她披好披風後，便站在她的身側，垂首看著她，眼睛一眨不眨，就像是看著什麽稀世珍寶似的。
淩巖知道他很害怕自己在乎的人或東西會弄丟，以前她還是小紅雀的時候，裴淵就整天把她帶在身邊，一刻不離。現在他怕是要整天粘著她了。
淩巖不理他，徑直地下山。
淩巖醒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，七山五宗七族的人聞訊趕來，看到他們的領袖人物裴淵又恢覆了往日的光彩，提起來的心終於落了下來。
那段時間，裴淵人不似人，鬼不似鬼的，到處尋找淩巖，他們都不知道有多擔心，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思憶成疾，就這麽去了，那熒青就完了。
現在他恢覆如初，眾人都感到很欣慰。
窮奇、白雪、火靈他們看見淩巖沒死，高興地圍了上來，裴淵一下子被他們擠到了一旁，和她隔了幾步遠。
患有遺失恐懼癥的他，心頭瞬間湧現一股不安感，他瞥了一眼幾只獸，冷冷地哼了一聲。
然而三只獸一時高興過了頭，完全沒有註意到他的表情。
直到裴淵冷著臉把白雪從淩巖身上扯了下來，三只獸才反應過來，紛紛退開了幾步。
裴淵這才回到了淩巖身邊，挨著她坐。
自從她醒來後，裴淵就像跟屁蟲那樣，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，粘人得很，生怕她丟了似的。
淩巖起初沒法適應，不願意和他這麽親密地接觸，在峰頂推開了他後，他便變本加厲地粘著她。淩巖怎麽也甩不掉，只好任由他了。
聽聞淩巖沒死，仉驍從戰場上，風風火火就趕了回來。
一回來，盔甲都沒有脫下，就直奔缺月宮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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